她虽喜欢算计人,心里头却很把裴清和徐清鸿当成了自己人,不愿意叫他们心生芥蒂,更不愿让他们心存侥幸,索性当着面把话摊开了说。一个合格的帝王,这会儿本不该表态,由着他们向自己争先投诚才是。
“我信。”谢淮喟叹道,“您是帝王,又何必这样表露心迹。”
“因为……”
因为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
苏凝绿想起很多年前那个初到宫闱之中的少年郎,生得文弱清秀,从不与人红脸,如今竟也渐渐长成眼前权柄甚重的谢太傅的模样了。
“我知道老师,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当谢太傅,”她喃喃说,“你一直是为了我守着的。我知道,我都知道。”
谢淮侧身将她拢到怀中,慢慢地拍着她的脊背,瞧了瞧远处,温声说,“我心甘情愿的,我知道,阿绿也是心甘情愿为我好。”
两情相悦,不过如此。
苏凝绿由着他搂着,半晌才想起来,只道:“……这番回去后,把事情都定下来,从今往后,太傅便是朕一人的太傅了。”
谢淮搂着她,觉得自己像在搂着一个软绵绵的大宝贝,听她这样孩子气又认真的话,便轻轻笑了起来,低低地“嗯”了一声,说,“好,都是你的。”
第65章
自那日席上的一番话后, 裴清便沉默了许些,不再见天儿地往小皇帝跟前凑, 反倒叫人给她递了话, “在河西待了许多年头, 此番也该回京瞧瞧, 我虽不才,可若陛下有什么要帮忙的, 尽管开口,清绝无二话”。
这已不是先时的告白,而是身为臣下的肺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