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娘笑弯了腰,道:“徐将军,您可真不是个好人,自己得不到,便要叫旁人也出丑呢。”
徐清鸿嘿嘿一笑,又问她,“你原在慈善堂中做事儿,近些日子怎么不去了?怕不是有嘴碎的对你说三道四罢?”
绪娘神情一僵,勉强笑道:“自是没有的。”
徐清鸿能带好几万人的大军,又如何瞧不出一个娘子心中所想。绪娘乃是主动站出来,帮那些人手不够的歌妓娘子们去同突厥人周旋的,因着她容色过人,便被突厥的二可汗挑去了。
这些时日,她不知道费了多少心力,靠着美色周旋,救下了许多人,那日被徐清鸿救下之时,身上到处都是伤痕,可见吃了极大的苦头。
可世道便是如此,那些吃人血馒头的人,才不会管她是为了百姓才主动站出来,他们只会在背后指点她,骂她自甘下贱。
徐清鸿冷了脸,冷声道:“若有人欺压于你,你便同我说,这些人欺压你这样一个弱女子,在突厥人来的时候却一声不敢吭,都是窝囊废,便来十个百个,我也替你打发了!”
绪娘心中感慨万千,瞧着这满眼正义的少年将军,福身,微不可闻地道了声谢。
门“吱呀”一声开了,里头的人说着话走了出来。徐清鸿一见女帝,便连眼都亮了,笑道:“陛下这是要去哪儿?”
绪娘这会儿方觉局促,她低着头,只想把自己藏到地缝里头去。她在这方寸之大的营州城也算得是美人,可见了陛下,才知道自己连萤火之辉都算不得,偏偏还存着痴心妄想,连自己都替自己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