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阳光郎朗,苏凝绿听说有新老师是当科的状元郎,便连同裴清这个唯一的小伙伴,两人齐齐躲在杏园里头,预备瞧一瞧其成色。
远远见到年轻的郎君叫众人簇拥而来,面上尚未退却青涩,玉带锦袍,春衫著宽,饶是众人摩肩接踵,一眼瞧去也只能见到那如圭如镍的清瘦少年。
可这瞧着清淡的少年,偏偏生了一双最多情的桃花眼。
众人敬酒,他难以推辞,略沾了沾唇,眼角便吊起一抹灿若云霞的红,美得动人心魄,趴在栏杆边的两人待得腿都麻了,还没能移开视线。
裴清那会儿第一回觉得什么叫做自惭形秽,连同苏凝绿也是,两人对视着,都只恨自己来之前方才玩过泥巴,如今相形见绌。
他原以为,依着她的性子,无事尚要起三分浪,如今想来还是要挑刺儿,却见她盯着那头听众人谈笑的状元郎,满脸严肃,“裴清,我决定了,我要试试这位郎君的学问。”
当时,裴清心说:你就是见色起意!
如今的裴清想起当年来,也不由微笑起来。
裴清道:“不过是生得好。谢淮生了一张男女老少见了都要心生欢喜的脸,才叫陛下看上。譬如你这样的小傻子,到女帝跟前,连提鞋都不配。”
亲兵:“……”突然遭到人身攻击。
他不服气地道:“将军倒是生得好,可听闻最近礼部拟着单子要叫陛下选皇夫,世家儿郎们都蠢蠢欲动,也没见额外有人给将军押宝!”
裴清:“……那谁被押得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