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动作极为轻微地抿了抿唇,说,“我自然知道。只是徐大人却也不可空口白牙,随便给人定罪,他到底是一州长官。”
徐清鸿冷笑道:“好,好!我今日算是看透了,你们这一招官官相护,倒是玩得巧妙,只是谢淮,提拔你信重你的陛下,又会作何想象,你可曾想过么?!”
他是当真痛恨极了。
他原本也敬重他几分,虽然心中因着陛下对他不同常人的亲近有些不是滋味儿,却也觉得他的确是个好人!
如今他竟然如此欺上媚下,简直是文官之耻!
谢淮微微皱了眉,正要说些什么,徐清鸿却愈发激动了,张口就喝道:“狗官!”
外头响起女帝略带些沙哑的嗓音,她信誓旦旦,无条件维护自己的老师,说,“谁敢这样说老师?!”
堂上之人俱是抬头望去。
女帝被众人簇拥着,想是方才有人见堂上着实闹得厉害,跑去知会了她,她便动身过来了。她仓促行来,穿着单薄的一袭绣着落雪红梅的白裙,外头罩了一件缂丝白鼠披风,面色略略苍白,瞧着分明是怯弱风流的一个小美人,开口却霸道极了,她道:“徐将军怕是家教不太好,朕一不在,便急急忙忙要以下犯上了?”
徐清鸿气得简直要呕血。
他辛辛苦苦扑火救人,如今明知凶手就在堂下,却被谢淮拦着不让惩治,瞧不惯谢淮骂他两句,又被闻声而来的女帝给劈头盖脸地训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