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前些日子,小皇帝还那样言辞恳切,说得谢淮恨不能把心都剖出来给她看,如今一转眼,却又瞒着他这样大的事,河西凶险,她如何不知,而今这样轻描淡写,分明就是怕谢淮早早得知会出言反对,于是到了今日朝堂之上,方才说了,谢淮便是想驳辩都不能。
朝后,苏凝绿便好整以暇地等着谢淮过来质问。
出人意料的,谢淮这回没来质问,甚至没来见她。一下朝,便离开宫中,去礼部办事儿了——既然女帝点名要他陪同,礼部自然有不少事情要等他交接,他暂时没空同苏凝绿扯皮。
苏凝绿却罕见的感到了几分不安。
她忐忑地同王总管道:“朕这事儿,是不是办得不太地道?”
其实随着她年岁渐长,办事儿便很有主意,许多事情早知道谢淮不会赞同,她便也绝对不会提前泄漏,往往是等事情骑虎难下了,谢淮才会得知,到时候即便他再反对,都无法更改。
施家的事儿也好,凉州的事儿也罢,甚至如今她自己决定要亲征,都是如此。不过前头几回谢淮虽有埋怨,到底不会对她动气,便叫苏凝绿愈发得意洋洋,遇事儿便总想着瞒过旁人,自己先办好了再说。
哪里知道,这回就翻车了。
王总管看得分明,见她忐忑,便也指点说:“陛下可还记得,先帝是如何同主子离了心的?”
苏凝绿一怔。
宫闱秘史被外头传得甚嚣尘上,其实知道当年盛宠一时的王美人到底是如何失宠,如何同先帝此生此世不复相见的,也不过寥寥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