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绿却是真的恼了,“他竟敢说你弄权!一个靠裙带关系爬上位的东西,竟然敢如此诋毁于你!”
里头楚王却是说出了苏凝绿想说的话,他冷笑说:“本王虽然与谢淮那日有了龃龉,但是脑子却比你清楚得多,谢淮十八为帝师,门生故旧遍布朝野,便是两宫太后都要忌惮,陛下自然倚仗,不然难道来倚仗你这个,呵,五百人中擒获敌将首级的无名之辈?”
冯汜咬牙道:“在下并非要与谢太傅相比!”
“既然你不打算与他相比,又为何坐视谣言传出?”楚王哈哈大笑,他混不吝,有时候苏凝绿觉得他简直像是一头发狂的蛮牛,见到一人便不顶死对方不自在,“能与如此权臣并称,你可是占了大便宜了!”
苏凝绿站在不远处,面色古怪,半晌谢淮忍不住尴尬地咳了一声,轻声同她道:“这……楚王殿下,到底是哪边的?”
女帝嗤笑了一声,说:“哪边也不是,他向来路见不平拔棍搅屎。”
“……”谢淮蹙眉,喝止道,“陛下,此言粗俗,不可再讲。”
苏凝绿展颜一笑,听那边冯汜被怼得说不出话来,才缓步走过去,拍手赞叹道:“朕一直觉得大皇兄脑子不好,只怕大皇兄平日藏拙了,这不是脑子挺清醒的嘛。”
楚王:“……”
女帝又兴致勃勃地去看对面的庆明长公主,见她注视着冯汜,似有些不悦,便又是一笑,“皇姐也别怪罪他了,小朋友嘛,瞧不得别人好也是有的,不过朕也很奇怪,边关将领守卫城池乃是分内之事,谢太傅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地帮朕处理政事,不然你们在边关的粮饷难道都是嘴皮子一碰就有的吗?他连个休沐日都要陪朕来处理你们这些麻烦,你居然还说他擅权?哈,朕要是谢太傅,立时便擅权给你看。”
庆明便也知道这回是冯汜不对,她同苏凝绿有宿怨,说话从来不客气,可谢淮毕竟无辜,冯汜贸贸然把他牵扯进来,张嘴就是人家的坏话,谢淮如今还能面色不变地站在那儿,足以见得修养。
可她也不会坐视自己的人挨训,只是说,“冯郎在边境长大,向来爽朗,轻狂些也是有的,而那坊间传闻,到底有些叫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