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绿一出寿康宫,脸色就彻底冷了下来,同身侧的女官道:“传谢淮进宫来。”
她几乎不会直呼谢淮大名,多数时候以“老师”称之,偶尔戏谑,也是管他叫“太傅”,如今张嘴便叫出他的名字,可见的确是生了怒意的。
女官忙躬身应下了。
等到谢淮入宫,便见女官站在殿前等候,面带忧色地瞧着着自己。他心中约莫知道发生了什么,问了声,“发脾气了?”
女官叹息道:“太傅大人此番办事,越过了陛下,叫太后娘娘知晓了,陛下便有些不悦。”
谢淮谢了她的好意提醒,只是不动声色,进殿便行礼下拜,淡道:“臣谢淮,给陛下请安。”
苏凝绿坐在上首,抿着嘴,低着头,故意不去瞧他。
谢淮知道她是觉得委屈了,跪了一会儿不听她喊起,便继续跪着,眸光清明平和,不见怨怼。
苏凝绿没多久就忍不住了,抬头凶巴巴地说,“你跪着做什么!殿内地砖不凉么?!”
谢淮稳稳地跪着,抬头瞧着她,平静地道:“陛下未曾叫起,臣不敢擅专。”
“你敢!你敢得很!”她索性从位置上下来,亲手去扶他,嘴巴上却不饶人,“你还敢背着我和西宫那边眉来眼去,就等着送男人进宫,好把我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