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那是因为先帝怕你被太后欺负,从来不带太后出门,又管不住你这个奶孩子才回回都叫我带。要不然呢?你现在还是个宝宝?
谢太傅露出八颗齿的微笑:“陛下,这于礼不合。”
女帝眼见着身后追兵渐近,眼睛里蒙起一层薄薄雾气,“朕一个人待着,又冷又无趣,方才还那样丢脸,现在连谢太傅都将朕拒于门外了,朕这皇帝当着还有什么意思?”
“……”谢太傅知道方才的事情,对一个帝王来说,确实十分掉份儿,又见她眼睛红红的像一只小兔子,不由心生恻隐。
女帝趁他不备,呲溜一下窜上马车,大摇大摆地拿谢太傅寸锦寸金的衣袍擦拭自己的衣摆,听谢太傅替她打发那些追上来的士兵,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
等谢太傅一回头,她又收起笑容,扶着额头娇娇弱弱地往一侧躺倒,“啊,吹了风,脑壳疼。”
谢淮叹了口气,虽然知道她是装模作样,却还是没忍住,替她轻轻地揉起额角
马车咕噜噜地往前滚,小皇帝舒舒服服地瘫着,磕着瓜子儿,口中道:“今日大雪,后宫尽是老弱妇孺,臣子们进来吃宴席也怪累的,朕叫他们取消了宫宴,各回各家去祭祀,各有赏赐下去。太傅一人在京,可有什么打算?”
冬至前后,君子安身静体,百官绝事,不听政,择吉辰而后省事。因此冬至前后三日,皇帝都可以不用早朝,但是一些祭祀大典之类的是少不了的,此外便难得有些闲散时间。
她这么问出口的时候,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可谢淮却只是放了手,温吞地道:“许是在家瞧一瞧折子,臣处还积压着不少公文要处理。如今岭南大雪,连淮河都冰封千里,陛下预备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