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溪老实乖巧地坐在后座,她的视线一直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双手搭在膝盖上。
“他还是第一次带着我来见你。”男人说,“我叫杨瑞利,是你父亲温茂的朋友。”
说到朋友两个字时,他故意加重了口气,仿佛在意有所指,男朋友。
关于父亲的荒唐事,温母曾经跟温溪提过几句,但都是匆匆一句话带过。
让温母无法忍受的,不止有温茂的醉酒打人,还有他的得寸进尺,竟然趁着温溪上学,往家里带男人。
温溪皱着眉。
此时的她如同被鱼刺梗在喉咙似的,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男人被她的表情逗笑,笑容肆意:“你要知道,能被带过来见你一面,也实在是不容易。”
稍一顿,杨瑞利朝着她眨眨眼:“毕竟我们这种身份这么特殊,要是你妈妈看到,肯定要活扒了我的皮。”
沉默了好一会儿。
温溪才听到自己异常平静的声音:“我妈妈不会。”
她抬起眼,直视杨瑞利:“因为,她根本不屑于看你一眼。”
她手掌里充满了汗水,手指紧紧地攥在一起,微微有些发白。
自家的老公被其他男人抢走,这大概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接受的。
温溪突然明白了什么。
为什么从她小时候起,父亲总是夜不归宿。
又为什么他会对母亲充满了厌恶,仿佛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恶心。
温茂他,是不是骗婚?
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却问不出口。
杨瑞利没敢进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