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韫:哼!等朕把她抓回来要打断她的腿!(气哼哼)
第10章 糕饼
初秋的日光从殿外撒了进来,暖而不炽,打在薄言的侧脸之上,镀了一层橘黄的光晕。
她低首垂眸,安静地跪在章韫桌案前。鬓发尚算整齐,只一根简洁的银簪束着,鬓边一绺青丝散落下来,垂在耳前。
淡青色裙衫上压了些褶皱,她双手被缚于背后,麻绳从腰侧穿过束住两臂,而后在她雪白纤细的脖颈上绕了一圈,结在颈后。绑的很结实,但不算太紧,皇帝有言在先,这些底下人都留着分寸。
她从被押进这殿中已有大半个时辰了,章韫依旧平静地处理着手中的奏折,一言不发。她并不敢抬头去看章韫,也并不知道章韫此时神情如何、有没有看她,但她听着声音辨别出他应该在翻看着奏折。
其实,从她进入这殿中,章韫一眼都没瞧她。往日里章韫批阅奏折每半个时辰还会抬首松松脖颈,今日却连这些也省了。
他总是这样,喜欢吊着她。
知道皮肉上搓磨不到她,便于心理上折磨她。
薄言觉得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煎熬得看着章韫这个执刀人磨刀霍霍了许久,他偶尔将刀举起擦拭一番,却并不动手。而她则从光亮可鉴的刀面中瞥见了他阴冷的眸光。
想到这里,薄言忍不住地吞咽了口唾沫。她既希望他快些落刀给个干脆,但与此同时,她紧张恐惧的心绪昭示着她想活下去的指望。
她如今想活下去了,但并不知道他会不会给她这个机会。
流沙飞逝,又过了半个时辰。
即使这日光并不炽热,可烤久了她左颊有些微红发烫,膝上也有些刺麻难受,她索性偏了偏身子动了动。
章韫的笔顿了一下,可也只是一下而已。
他依旧一言不发,一眼不抬。
从窗外射进来的日光温度渐渐冷却,殿中的光晕也渐渐缩小,日薄西山,凉意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