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梁月看着梁佩华那张脸,只觉得听了个天大的笑话,“你什么时候真的养过我?要我对你摇尾乞怜,要我给你争什么脸面,也算是养过我,是吗?但有半句不顺你的意思,打骂都不行,要我饿死冷死在外头,才能算是报答你的养育之恩,是这样吗,梁校长?!”
梁佩华瞠目咬牙,那端庄得体的面具这才被彻底撕裂开来,“你闭嘴!你……”
“都给我住口!”梁剑津气得脸都爆红,指着旁边玻璃门,“泊舟,你带阿月先走。”
梁佩华哪里肯,撑着椅子扶手就要起来。
梁剑津怒吼:“你给我坐下!母亲没有母亲的样子,女儿没有女儿的样子!”
梁月浑身颤抖,由得蒋泊舟搂着她推开门走出去。门还没关上,里头梁佩华的声音还能传出来,怒火半分未平息,字一个一个地咬出来一样,任谁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她怎么还有脸回来?他们当初那样对我,您怎么还放她回来!”
门内,是战火未灭如地狱。门外,是南方秋日,叶不见黄,仍郁郁葱葱,更添三分冷意。
火与冰之间,蒋泊舟将她抱进怀中,用大衣将她紧紧拢住。他的羽翼,如今才算是把她包裹住。
“对不起。”
蒋泊舟声音低沉,呼吸间将字一个个说出来,像是在胸腔中酝酿许久,每一个字都沉重,带着他刚刚与她一起经历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