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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搬东西去何绵绵那里,午饭嘛,在那附近随便找点什么吃好了。你有什么推荐吗?我看她家楼下有一家东南亚菜,那里你去过吗?”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要我与你长相厮守,我劝你不如白日做梦。哎,顺口提一句,今天天气挺好的。

蒋泊舟只觉得自己仿佛踩了个空,怒意上来,直叫他咬牙。冰箱里躺着的牛排,浴室里摆着的牙刷与牙杯,甚至他今天准备跟她一起去买睡衣与拖鞋。

不止,他连以后两人共同养猫狗爱宠的品种,都在精密筹划。

一腔热血,换一盆兜头冷水。

天与地仿佛掉了个转,叫他想起从前陆和渊的话,不是咬牙切齿的那几句喷头狗血,而是他曾经的一句玩笑,戳破窗纸的直白。

“蒋泊舟,钓人者,人恒钓之。我看你什么时候被天收。”

蒋泊舟捏紧马克杯的杯耳,半杯咖啡下肚,愠怒被压下。

“何绵绵那里,你还租得下?”

最后一角西多士被吞下,梁月嘬嘬手指,点点头,仿佛听不出他话中深意,“不是有两间卧室吗?她一间我一间,挺好的。”

她将杯中咖啡都喝尽。“你今天有空吗?载我拿行李过去?要是你忙也没关系,我打个滴滴就行。”

梁月说罢,就推着桌子站起身来,撑着桌子,俯身在他嘴角轻轻亲了一下,还是赤着一双脚,往楼上走去。黑色的衬衫扫着大腿后,他的拖鞋被留在桌子底下。

蒋泊舟觉得面前的西多士变得寡淡无味。只动了一口,便都被丢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