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璃,”陆女士闻声抬头,冲她痛哭出声,“爸爸不要我们了。”
直至今日,每每提到谷学海,谷陆璃耳旁依然萦绕她母亲当日喑哑哭诉,那是她童年对父亲的最后印象,便是七个字——爸爸不要我们了。
一念及此,她心底的疤顿时就被揭开来,她手停在门铃按钮上,发了狠似地猛地连续按了好几下。
“阿璃。”
刺耳铃声中,似有人轻声唤她。
谷陆璃手指一顿,扭头却见她父亲一身仿唐锦缎绸衫站在门内不远处,气质儒雅温厚,一如二十年前。
谷陆璃偏着头却突然嗤笑了一声,她始终觉得,谷先生对她成长意义上最大的贡献就是身
体力行地为她验证了一句真理——仗义每是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谷总。”谷陆璃故意冲他疏离客气地一点头,冷嘲意味十足地道,“路上堵车,抱歉,来晚了。”
“来了就好。”谷学海脸上挂着的殷切与关怀微微一散,却极快地来了个四两拨千斤,他温润笑了一笑,摆出一副不跟儿女计较的慈父模样,主动避其锋芒,开了门绕过谷陆璃,径直去拉陆女士的手,只不住又嗓音低沉地道了句,“来了就好,总算也是团圆了。”
陆女士闻言眼眶一热,喉头瞬间哽咽,紧扣谷先生一双保养得比她还细嫩的手,轻声呢喃:“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