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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攥了攥手里的叉子说:“我知道了……”

叶千妤气坏了。这一旦做了决定就八匹马难拉回头的脾气实在太讨厌了,她一下子就被刺激到了。

她想起了上官邈。

开庭的那一天,她一边送他出门一边劝慰他:“陈词的时候尽量委婉点儿。那家子生了六个女儿才有了一个儿子,可见多么宝贝。你别针针见血刀刀毙命,尽挑着扎心窝的话说……”

“你老公是去打官司的,”上官邈抱了她骇笑,“我又不是心理医生,跟犯人说话还得注意方式方法……”

她瞪了他一眼。

上官邈一手拿着早餐,一手拎着公文包,三下五除二地换上鞋,匆匆步出家门。司机在门口等,他明明都已经跑到车边了,忽然间又跑回来,低头亲亲她的脸说:“忘了上官太太的goodbye kiss……”

上官邈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自有主张,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她跟他说话,他多半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惹得她忍不住生气,隔三岔五就要说他:“我说的话你听见没有啊上官邈……”

“听见了听见了……”他每次都这样说,但结果往往我行我素……

教育孩子也这样。六岁时,月亮刚上小学,一开始每天扒着校门口的栏杆不肯进去,哭着喊着要回家,她连哄带骂,好不容易适应了,结果他难得去送一次,又抱回来,直嚷“女儿在学校受委屈了……”

回忆是关在柙子里的猛兽,叶千妤从来都不会放纵它出柙,她努力克制着自己,说:“月亮,妈妈在跟你说话呢,你知道什么啦你知道?!”

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又乱说。上官月有点不耐烦,生气道:“我知道啦。你喜欢陆星辰,不喜欢沈明河,可是未来要跟人过一生的人是我,妈,你就别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