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转而看向喻湛,跟他解释了一下,语气显然要比方才的阴阳怪气好上许多:“万哥跟我换了下,这边剩下的交给我拍摄,要是休息够了,就开始吧。”说着就走向教室后方已经架好的摄像机位。

季吟深吸了一口气, 方压下面上的不自然。

边上喻湛犹疑地看了两人几眼, 最后在纯溪身上停顿下来,确定她没有什么异样, 这才放下心来,打算把疑问压到迟点再问。

在古琴边坐下,拨了两根弦, 提醒明显在走神的某位:“季老师,那我们继续吧。”

虽然听称呼上还是挺尊敬,但眉眼间已经敛了几分原先的礼貌。他不傻,方才的寥寥数语足以听出两人之前有过不愉快的回忆,能让纯溪这样的性子认真记仇下来,想必一定触犯了她的原则。暂且不论具体发生了什么,他既不小心选了这位导师,难以避免的要发生合作,那至少要让纯溪看到自己的态度。

他知道她很多时候什么都不说,但其实内心还是很没有安全感,也很在意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只要是她想要的,他都会尽可能满足。

于是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季吟接受到了近乎崩溃的惨无人道的对待。

若说宁纯溪出现之前,喻湛还可以用忍耐和宽厚来形容,那么后来的他几乎丝毫不遮掩内心的嫌弃之情。

不等季吟完整地弹下两个音节,他就冷冷地纠正“错了”、“再来”,严厉到令人发指,任何一个细小的颤音和偏差的音准都会被指摘出来。

以至于整个下午,季吟都没能弹出完整的一句歌词的调,从头到尾充斥在对方的无情打击中。

“您真的会弹琵琶吗。”喻湛蓦地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