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纯溪两只手揉了揉脸颊,猛地掀开被子,呼了口新鲜的空气。

无言地盯着天花板将近两分钟,最后暴躁地起身下床,将鞋子往脚上套。

反正躺着也是睡不着,不如去录制现场看着点,要是小破孩实在委屈想哭的紧,她就勉强主动跟他和好算了。

她比他好说歹说大了三岁,做事情怎么也得大度点才是。

妥协完毕的宁纯溪将自己随便收拾了一下,捎上工作牌打算往外走。

开门时却是被外头的景象再度吓了一跳。

在过去的大半刻钟时间里,喻湛不仅没离开,还可以说是异常狼狈的跌坐在门边的墙沿处。

他无力地背墙而坐,膝盖微屈,一只手非常用力地攥着胃,手背青筋隐现,连带衣服都卷起一大片褶皱。另一只手则难耐地抱着脑袋,似乎还带点自虐倾向的抓着发梢。他的表情非常痛苦,额角还沁出细密的汗珠,一副快要疼晕厥过去了的模样,就连听到她出门的动静,都没能分神抛来一个眼神。

宁纯溪顿时慌了,连忙在他身前蹲下:“喻湛你怎么了,哪里难受?”

她指尖碰到他的脸颊,却是冰的一点温度都没有,不由骂道:“你是白痴吗!出来乱走连衣服都不披一件,你感冒才刚好难道就忘了吗!”

察觉到她的碰触,喻湛眼睑动了动,却是没有抬眸看她。

他在那静坐了两秒,像是稍微缓过了点力气,单手撑着地面勉强站起身来。

尽管脚步有些踉跄,但脊背仍是挺得非常笔直倨傲。

前一秒还疼得死去活来的人,下一秒就跟个没事人儿一样,声线平稳,神色淡淡道:“抱歉,刚刚胃疼得实在受不了,我现在就走。”

明明什么都没做错,却在卑微真诚地同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