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她还想反驳,明明酒店里他那几个师兄姐也在,怎么看他都和无聊二字绝缘,但想到钥匙这个情况实在没法拒绝,她总不能真那么没道义让人连家都回不了吧。
至于钥匙为什么会在她这……天晓得这小子出国前好端端的干嘛要把自家别墅钥匙存她这。
喻湛见她应下,拉开出租车门,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送她上车,叮嘱道:“到学校后给我打个电话。”
宁纯溪瘪瘪嘴,明明她才是个长辈,被一个小破孩说出这样嘱咐的话,总觉得哪里奇怪,随口胡乱应付道:“知道了,你也进去吧。”
“嗯。”他声音清浅地应了声。
话是这么说,但扣上车门后,依然站在原地没动。即使车子开远,宁纯溪还是能从后视镜清晰地看到喻湛笔直挺立的身影,在车潮人流中很是单薄。
车子开出百来米远,天空突然有雪花悠悠扬扬地飘落,附在窗玻璃上。
宁纯溪惊叹着降下车窗,伸手抓过一缕。
这是今年的初雪,也是首都头一回刚入冬就下起了大雪。
雪花很快在掌心融化,沁入肌理,冰冰凉凉……
另一边。喻湛亦抬头望天。
天色已经彻底暗了,无数雪花飘落在他的发梢上,睫毛上,肩膀上……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最后在热气的氤氲中化作细小的水珠,晶莹纯净。
远处钟楼敲响沉闷的钟声,在广场上空回荡,画面像电影的慢镜头一般拉远盘旋,史诗而宏伟……
喻湛眉眼悠远缥缈,像是隔了层雾让人看不透他的所思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