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飘来邻居做饭的香味,还依稀能听见楼上楼下亲子欢乐声,充满了沈婵曾经愿景里希望的烟火气。
可沈婵现在恍恍看着他的脸,心里忍不住想的是,井钦皓恐怕长大以来从没住过这么差的房子。
井钦皓眉间微微皱着,他手间拿碘伏消毒的动作一开始很笨拙,但他学习得很快,很短时间里就清创完毕。
“疼吗?”他问。
沈婵呆呆坐在那儿,直到对方一连又问了两声,她才猛然惊醒。
她摇摇头:“不疼。”
井钦皓抬起眼,定定看着她的脸,看了几瞬,手朝她伸了过来,似是想摸一摸她的脸颊。可是在半道就停顿住了。
他似是有些尴尬,僵在半空中又缓缓收回。
井钦皓蹲坐在地上转而看向她初步被包扎好的膝盖和手:“我们去医院吧。”他的神情很认真,认真到带着一种他们初识的纯粹,“我带你去。”
沈婵突然嗓子堵得厉害,眼眶也有些发酸。
然后在对方伸手又想将她抱起的时候,沈婵突然往侧边躲了下,小声说:“不去了吧。”顿了顿,“……我不想去。”
井钦皓手臂再次僵在了半道,他解释说:“我担心会有看不到的扭伤或者拉伤。”
沈婵没敢看他,垂下眼:“不会的。我能感受到没有的,只是擦伤而已。包扎完过几天就好了。”
然后在对方慢慢收回手的时候,沈婵终究是不忍感受到对方的那份失落,突然轻声加了句,“我现在很累,想休息,不想去医院。”
“对不起。”
她没擦伤的那只手在宽大的睡衣底下死死地攥了攥,嘴唇也被她咬得发白,她开始庆幸还好停电了,不会被对方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