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所及,谢城脸色比方才更沉了三分。
眼下窗外面正是暴雨如注、雷电交加,这里又只有她和谢城同在一屋檐下,如若惹怒了谢城,不知道他会将她怎样。
思及此,萧颜抿了抿樱唇,声若蚊蝇着道:“其实我……可以自己来……”
话音未落,谢城兀地捉住萧颜伸来面前的纤细手腕。
冷着沉着声音朝她如是道:“好生坐着。”
事实上萧颜这伤谢城再清楚不过,眼下如若不赶紧好生处理干净,必定很快感染发炎,届时恐怕就算是陆德也保不住她这双腿。
对着谢城晦暗摄人的目光,萧颜只得怯怯缩回手,小声启唇:“轻点儿,求你了……”
“嗯。”听言打量了眼她带着乞求的眉眼后,谢城垂下眸如是轻应声。
倏忽地,四壁油灯映照的橘黄色光亮闪烁晃动,上面的几许墨灰色枝叶剪影也摇摆厉害,此刻绿纱外风雨似乎更淫烈了些,带着潮湿的青草味道的晚风从窗棂间隙似有若无的渗入,吹得绿檀小几上油灯左右摇曳,也吹得萧颜不由地抱起臂来,“这场雨怎么还不停?”萧颜眼巴巴望着窗外如是小声道。
眼下谢城总算将萧颜伤口处理好,听言他抬眼看向萧颜,目光所及,她面色唇色无一不苍白,眼角眉梢更是掩不住的疲乏,像是受凉要生病的样子。
谢城眉心兀地拧成一团,凝重晦暗,“你冷吗?”他伸出手握了下萧颜的手,果然寒凉如握冰。
对上谢城鹰眸,极为可怜虚弱的模样,“我腿好痛,也好冷……”整个人不由地在罗汉床上蜷缩成一团,“也好困……”
话音未落,她双眼再也撑不住地缓缓阖上,身子不由自主地朝罗汉床外倾倒过去,却倏忽落入了一个极宽厚坚实的胸膛,在鼻唇间隐隐弥漫的桃花甜香更是叫她莫名感到安定静好,不由地便将脸往深处蹭了蹭。
这样靠着好舒服,谢城腰际紧实恰好让萧颜双臂不松不紧地环绕住,纵然是睡得沉了她也不松,那水葱似的纤纤指尖仍旧在不时摩挲着锦缎腰带上的缠枝纹路,不由地微微有些生麻,应该是用粗银线绣成的,睡梦中的萧颜如是胡乱想着。
半夜里她开始全身发烫,终究萧颜还是受凉熬不住发烧了。
“热……”一时间她依得谢城更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