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的笑,双眸里的柔情在水波中荡漾,很不真切。
也许只是幻觉,濒死之前的幻象,他觉得那时候,她是对他有情的。
这就够了,他从梦中醒来。
双颊上满是泪水,冰冷的而空虚的环抱中,除了自己空荡荡的心,在没有那一团能烧尽一切的热情。
够了,她不会给与任何的回报。
但他依然可以执着的奉上自己的爱情。
哪怕这只是献祭。
她从头至尾都只是一场利用,但只要自己尚还有一线利用价值,她必然会记得他,想起他。即使她不记得了,想不起了,他也会奉上自己,心甘情愿的被一再利用。
佑信誓旦旦的在她耳边奉上生命。
他那是不屑,不解。
即使现在也一样不屑,不解。
他不知道自己能奉上多少,自己的全部到底又有多少,他只知道自己可以不断的奉上,直到完全失去价值。
这是否和父皇一样的道理,父皇也在一再的退让,永远也不知道自己要为这个无情的人退让到哪一步为止。
她头也不回,快马加鞭。
未曾回头看他,未曾也半句感谢,就连个眼神微笑也欠奉。
她只是执着于自己的执着,执意的要逃离开,逃离李家。
隆隆的马蹄声紧追在后,敲打在每一个人心头。
他的心也有些乱,马蹄虚浮起来。
然而她却依然沉着,手里的皮鞭丝毫没有失去节奏。
“你走,佑在前面接应,可以换马,我拦住后面。”他吼了一句。
她没有回头,没有回答。
他有些酸涩,但没有怨恨。拉动马缰,掉转头。
刀刺啦一声从鞘里抽出,高举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