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请恕我不能起床相迎。”从被褥中探出头,我艰难地想要坐起,五百年了,我才真正理解了缠绵病榻的含义。
没有师傅的清冷,没有苍凝冽的孤傲,没有辰初云的高贵,他,就这么定定地站在我的床边,散发着内敛的气息。
“我到底是谁?”他轻轻地开口,目光落在我的脸上,久久不曾挪开。
我失笑,“你记得你是谁,你就是谁。”
说太多,他不记得,徒惹自己心伤。
我不想说,我只会去做,当我身体好了,我就去寻回我的浔,只属于我的浔。
他垂下眼,眼神移到我的颈项间,因为挣扎的动作,紫玉钥匙不知何时滑了出来。
“这个身体有太多我不熟悉的东西,武功、真气、剑招,都不是我的,却似乎早已深刻在脑海中,随手便能使出,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他的声音甚至没有太大的波澜,却不容拒绝。
“还有……”他手指一伸,正对着我颈项间的钥匙,“能告诉我,你这个钥匙和我脖子上的锁到底什么关系吗?”
我慢慢撑起身子,随意地将钥匙塞回衣服内,“紫浔公子,半夜三更私闯闺房,不是正人君子所为,我与你没有半点关系,劝你早些回房,莫要让瞳玥姐姐担心。”
“真的没有半点关系吗?”他古怪的眼神,仿佛了然肯定着什么,“如果我说,雪山中你和辰初云的对话,我全部都听到了,你还会否认吗?”
他全部都听到了?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