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是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性格的。
如今两个人针锋相对,他就知道他左右不了对方。
他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威胁:“你可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你可知道,朕——是你的父皇!”
本来他是想尽量的克制情绪,但到底是义愤难平,最后几个字出口,就成了歇斯底里的咆哮。
西陵越面色不改,点头道:“儿臣没有触怒或者冲撞父皇的意思。既然有人上奏沈竞通敌,儿臣不敢徇私,请父皇公事公办的命三司出面审理此案,这样得出的结果才能服众!”
“你——”皇帝只觉得胸口一闷又一痛,他抬手按住了痛处,仍是艰难的抬头盯着西陵越道:“朕已经给你留足了余地,你——”
“儿臣不要什么余地!”西陵越道:“儿臣只想要一个坦坦荡荡的真相!”
皇帝深知拿不住他,两个人,对峙良久,最终也只能妥协道:“你的意思是,一定要朕公开审理沈竞通敌一案,坐实了他的罪名昭告天下,你才肯放弃沈氏吗?”
一个贤妃,已经很大程度的拖了西陵越的后腿,虽然命理的人都知道贤妃的事情不怪他,但是有些影响还是无法避免的,现在如果再被查出他的王妃实乃罪臣之女,在他背后的非议之声只会更大。
皇帝的话并非信口开河,这些事翻到明面上来,对西陵越是真的没好处。
西陵越的唇角弯了弯,却是直接忽略了他的问题道:“沈竞通敌一事,到底是何人揭发首告的?儿臣也十分好奇,到底是什么人能凭着这区区一直诉状,几句闲言就能让父皇相信曾经战功赫赫的镇北将军对朝廷存有二心,甚至不顾无辜者的性命公然做局试探儿臣的王妃和魏皇的关系!”
这些话,锋芒锐利,已经相当于是严厉的指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