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贤妃想了想,也还是没松口,只是和颜悦色的道:“横竖也不是什么大事,又不急着处理,要不梅公公还是等陛下起身了,当面禀明陛下,听陛下的意思处置吧。”
“这——”梅正奇面上一阵的犯难,心里确乎是一早就料定了她不会接这个烫手的山芋。
横竖陆贤妃是死咬着不松口,又磨蹭了一会儿,他也就面色失望的走了。
跟着他一起过来的小太监却是奇怪道:“昭王和前太子水火不容,按理说这是个落井下石的机会,贤妃娘娘怎么会不管呢?”
梅正奇没管他。
这大正月里的,黎明时分,天地间到处一片清冷的寒意。
他把手拢在袖子里,嘴里呼着气道:“咱们昭王殿下是什么人?他要是想踩废太子一脚,还需要让贤妃娘娘抛头露面的来惹皇上的眼嫌吗?”
西陵越独断专行,是个十分强势又邪性的人。
虽然西陵钰的太子之位名正言顺,但是他要抢风头就抢风头,从来就我行我素,甚至狂妄到从来不屑于掩藏自己的野心。
只有陈皇后和西陵钰两个才会在背地里咬耳朵,然后自作聪明的里应外合,设局到皇帝面前去上眼药,至于昭王西陵越吗——
他要是想借这件事踩死了西陵钰,也不会借陆贤妃的手,而多半是会直接找皇帝奏本的。
而梅正奇走后,永宁宫里,陆贤妃主仆果然也是疑惑的。
黄嬷嬷递了热参茶给陆贤妃暖手,一边道:“娘娘,这事儿怎么提前一点消息也没有听到,难道——不是咱们殿下做的?”
陆贤妃手捧着茶盏,面上表情却已经不是方才面对梅正奇时候的轻松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