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桐倒也不至于去同情她。
即使她命途多舛,即使她遭遇了那些坎坷和打击,可是三番两次的挑拨她和西陵越的关系,又拿不相干的下手作为垫脚石,这就是她自作孽了。
沈青桐眼底神色始终冷静肃然。
西陵越盯着她看了半晌,就有点儿肝儿疼了。
“本王倒是盼着你能劝本王两句的,虽然时过境迁,但是好歹阴错阳差,这故事也算凄美不是?女人不都爱看这样的话本,然后再愁绪万千的哭一哭么?”西陵越调侃。
他躺在床帐之下,帷幔将烛火的光亮隐藏了一半,半明半灭间,他眉宇间便有几分妖娆妩媚的姿态。
“有什么好感慨的?”沈青桐却是兴致缺缺,踢掉鞋子上床,直接跨过他去,拉过被子,躺平了在他身侧。
西陵越没再回头看他的表情,只是唇角微微扬起一个更深的弧度。
“是啊!有什么好感慨的!”他说。
这人间疾苦,多了去了。
卫涪陵被人毁了一段姻缘,又沦落他乡,固然是有些遗憾的,可是——
他和她这样的人,谁有多余的热血和眼泪去怜悯别人的境遇?
卫涪陵很可怜吗?最起码在那段孽缘之前,她还是富贵荣华,锦衣玉食的皇室郡主,高高在上,受万千宠爱,可是他们,却是从懂事开始,就日夜悬心,过着朝不保夕刀口舔血的生活。
一个人,在绝境之下游走的久了,真的会慢慢铸造出一副铁石心肠,轻易的不会被感动,轻易的不会随便被打动。
毕竟——
在性命面前,那些,都是用不起的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