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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昌公主看在眼里,心焦不已的不住搅着手里的帕子。

曲太医和几个大夫一针忙活,又叫人去厨房煎了药给风启强行灌下去,从上午一直折腾到入夜。

繁昌公主一直红着眼睛,咬牙守在旁边,她竭力的不叫自己哭,但是眼眶却是一直都算账的利害。

这是她唯一的兄长,虽然从风启十二岁离京之后,两人就几乎再没见过面,可是她写给他的每一封家书他都会认真的回,哪怕字里行间难免生疏,但是她记忆里却一直都年幼时候那个会在母妃的寝宫里不厌其烦的教她握笔习字的小小少年。

这几年,风启越发冷淡的性子,从他回信的字里行间她是能够感觉到的,可是她能理解,母妃突然惨死,他自己也险些遇害,最后落了一生都摆脱不了的顽疾,她能理解兄长这些年来的辛苦,所以她一直都安慰自己,他不是故意要冷落疏远自己的,如果不是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如果不是母妃早早的离去,她原意相信,他还会是那个疼爱自己的温和的兄长。

所以,再听到他病危的消息的时候,她才会苦苦哀求,让太后准许她过来。

那时候她想,就算他是真的要挺不过去了,那么自己也要赶在他闭眼之前过来,最起码,在自己的亲人身边合上眼,他这个一生都过的孤苦的兄长走在黄泉路上便不会只记得这时间薄凉的一切。

可是,在残忍了那么久之后,这一次老天对他们兄妹这一次似乎是多了几分眷顾,她不远万里的赶来,兄长也居然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重新苏醒。

没有人知道那一颗她的心里是有多少的欢喜,可是——

现在怎么就又会变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