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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被人下了慢性毒,半年多的世间之内慢慢磋磨致死?

这样的事情怎么想都是匪夷所思,但偏偏,它却就是发生了的。

袁太医说着,就忍不住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强打着精神拿眼角的余光去瞥了眼褚琪炎和褚琪枫二人的表情,然后才又干吞了口唾沫道:“当时也不是微臣等人要隐瞒不报的,而是李大总管提前过去,说是奉命传了陛下的口谕,他说是陛下早就知晓此事,并且这大半年来,就是为了遮掩,怕动摇臣民之心才只叫陈老太医和延陵大人诊脉,以防消息外露的。他说是皇上的旨意,不准任何人将此事声张,圣命不可违,微臣等人都是奉旨行事,请郡王爷和世子明察!否则就是再借咱们几个胆,微臣等人也不敢将这么大的事情欺瞒不报的!”

李瑞祥就是皇帝的左膀右臂,这十多年没来,他替皇帝传递的口谕无数,试问由他出面,又有谁会怀疑?

褚琪炎只漠然不语的听着,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姿态嘲讽,手中漫不经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拢着杯中茶叶,却是久久再未喝一口。

褚琪枫的姿态比他更肆意,闭了眼,仰靠在身后宽大的椅背上,只是静静的聆听,连神色都没在人前显露分毫,只有搁在桌上的一只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指骨和桌面撞击在一起,发出沉稳有力的声响,一下又一下,恰又似是敲击在了众人心上,让人越发的惴惴。

他们两人谁都没有先行开口表态,但这殿中气氛也恰是因为如此而叫人觉得更加难熬。

袁太医等人不知不觉的就出了满身的汗,衣物黏腻的粘在身上,十分难受,但每个人又都只能咬牙隐忍,动也不敢动。

又过了好一会儿,杨承刚和他近身的随从也被人请了来。

他的说辞和袁太医等人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李瑞祥传了皇帝的口谕,他们便就深信不疑。

听了几人的证词,褚琪炎忽而便是讽刺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