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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容漠然的看了他一眼,也就跟着举步离开。

两人出了苏家陵园,仍旧是打马原路返回,回程的途中两人各自沉默,谁也没有对谁说过一句话。

大半夜的奔波,三更时分,前面横亘,便是滚滚水流激荡的岷江。

苏逸收住马缰,翻身下马,一动不动的立在了堤岸上。

这夜的风声很大,激流拍岸,水花飞起丈余,将他的袍角打湿。

适容弃了马款步走过来,却没有越过她去,而是在他身后一步开外的地方站定。

她不是有心有情的人,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操心别人的事,但是无可否认——

苏家这些秘辛的浮出水面也着实是给了她不小的震撼。

眼前的这个男子,如今看似光鲜亮丽,实则步步危机,更可怕——

过去的十几年间他都还是活在亲手毒杀了同胞手足的自责和内疚之中,而现在——

虽然手刃了苏杭,压在他心里的罪恶感也不能完全的消散了吧。

诚然,适容她也并不是个会安慰人的。

她一直的沉默,反倒是苏逸自嘲的一笑,率先开口道:“这样的事你见到的应该也不少吧,豪门大户,权谋之争当中,这都不过最寻常的手段罢了。”

苏杭父子要上位,要锄掉苏琦的同时又不想让他成为第二个障碍,于是索性釜底抽薪——

利用了他那时年少,少不更事,利用他亲自对苏琦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