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理说来,论及学识胆色,褚琪炎也不妨多让,只是在印象里褚琪炎虽然也是事事周到,那性子却安静内敛的过分压抑了。
许是凑巧了,皇帝本身就是这样性情的人,如今年纪大了,却反而对性格上和他如出一辙的褚琪炎有些看不过眼了。
褚琪枫跪在面前,不惶恐不谦卑,态度之间却透着真实的诚恳。
皇帝略略走神了一瞬,然后就端起桌上茶碗抿了口茶,道:“你口口声声对朕说着不敢,却还是一意孤行的先去做了这不当做的事情,现在这里没有外人,你倒是与朕说说,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浔阳是孙儿的妹妹!”褚琪枫道,抬头直视皇帝的面容。
皇帝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就若无其事的继续将那茶盏凑近唇边淡然喝茶。
“有苏郡主的事情发生在前,就算没有孙儿多事找上门去,随后苏世子也势必进宫请命。”褚琪枫似是没有注意到他神色的变化,只就继续说道,“孙儿承认在这件事上我的确是存了私心,一心只是不想让浔阳卷进这个泥沼里。可是换个角度来说,如若不是苏世子刚好先一步赶到阻断此事,而是待到皇祖父赐婚浔阳的圣旨下了他再面圣陈情,届时皇祖父又当如何处理此事?皇祖父贵为一国之君,自是要以天下臣民为先的,届时当也不能只为了袒护浔阳就将苏郡主的死活置之不理吧?既然横竖都是一样的结果,又何苦让浔阳跟着搭了名声进去?又让皇祖父失信于人前?”
苏皖的事,皇帝是被拓跋淮安打了个措手不及,其实如今能以这样的方式解决,的确是恰好将负面影响降到了最低。
褚琪枫怂恿了苏霖进宫面圣,也算是歪打正着。
皇帝沉默了片刻,不置可否,过了好一会儿才沉吟着开口:“你说你这样做,就只是为了浔阳那个丫头?”
“是,此事的确是出于琪枫的私心,不管事情的结果如何,琪枫忤逆无视皇祖父的谕令都是确有其事,琪枫不敢替自己开脱,请皇祖父降罪!”褚琪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