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萝不动声色的跟过去,作势扶她,瞬手却将从她袖底滑出的荷包压在了车厢里铺着的毛皮毯下。
褚浔阳下了车。
青萝还是有些担心的递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褚浔阳轻轻摇头,示意她放心,然后便打发了车夫侍卫回去,自己站在亭子里目送,待到那马车的轮廓在微雨中慢慢淡去,她便回头,果然就见细雨之下那人一身水墨长衫,擎一把素色的大伞从斜对面的一处民巷里翩翩而来。
延陵君行走的步子其实不慢,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会给人一种无比从容的感觉,衣袂翩然,洒在猎猎风中,他一人一伞,仿佛便是和这水天山色的风景融为一体,人从话中来,也或者更确切的说,是他的存在便成就了这里如一副泼墨画般独特而雅致的风景。
褚浔阳看着他,远远的,唇角就先扬起明媚的笑容来。
延陵君瞧见她眼中笑意,便是心中一颤再一软,同是含了笑容道:“你笑什么?”
“人都说秀色可餐,我才发现,延陵大人你无论走到哪里,便哪儿哪儿都是风景。”褚浔阳笑道,直接说出心中所想。
这人能呈现给人的感觉,的确是怪异的很,好像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一种场合会因为他的介入而显出隔阂,随时随地他都能轻而易举的融入其中,难不成就如他自己所言——
他便是他天生出色的戏子,有那随时入戏的神通?
延陵君自是不知这片刻之间她心中已动了无数回的心思,哪怕只是调侃,他将这视为赞誉,唇角弯起的弧度便越发的柔软而荡漾了起来,道:“我此时的感觉却是恰恰相反。”
“此话怎讲?”褚浔阳不明所以,下意识的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