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着小春的那缕白发,轻声说着:“小春,听话。我不能让你有事。”

灵仙走到两人身边,如同看了一场生死分离的好戏,唇角挂着的是讥讽的笑。“同命蛊无法可解。真有办法,赵小春今日也不会虚弱至此,徒剩形骸内腑空荡了。”

“该做什么便快做,罗唆无用。”云倾冷淡地对灵仙说道。

但和他对上外人时冰霜满布的容颜相比,他缱蜷在小春那头纠结乱发上的白玉手指,却是那般温柔。

灵仙拿着一颗药丸,让昏迷过去的小春吞下。

云倾让小春靠在他肩上,低声对小春说着话,也不管小春是否有听见,只是不停地、不停地说着。

灵仙在小春左胸上方开了一道狭长的口子,刀口颇深,几乎要触及脏器。汨汨的鲜血冒了出来,几乎一下子便将小春那件白衣染红。

他接着在云倾胸口上也划下同样的口子。

“等着吧!”灵仙说:“看是这血流得快,还是赵小春的命比较长。方才那药丸可以逼得子蛊作动,若血流尽之前,子蛊钻了出来,移到你体内寄宿,那他便可活,若不,便是另外那五分的死路。”

跟着,云倾等了许久,等着等着,直到昏睡中的小春抽搐了一下,浑身紧绷起来。

云倾紧握着小春的手,凝视那血肉模糊的口子里,探出了一只扁平丑陋,只有拇指大,染满鲜血如同癞虾蟆般的东西。

那东西浑身都是纤长的触须,触须在空中缓缓舞动着,偶尔有浑浊的血滴由其上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