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雨随即又高声喊道:“小七你站住,大不了十个,赔本跟你换!”
回应齐雨的,是数根锐利的梅花针。
齐雨吓了一跳,连忙跳到旁边去。
“唉呀!”
结果他这一躲,梅花针扎到了他身后的一名老臣子,红糟鼻上,三根。
小春从一早起便待在据说曾经是他所建的药房中,翻箱倒柜找出许多药材,通通扔进大陶缸里大火煮开,再文火熬炖。
侍女送来的早膳没心思动,他站在凳子上手里拿着木棍往大缸里头搅,脸上挂着阴森森的笑容,低声幽幽唱着:“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不得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伤在你身痛我心,魂梦相随与君同……生不同衾死同穴,情比金坚心意绝……”
那曲调之哀怨阴凉,着实叫人汗毛直竖,加上熬药时散发出来的骇人气味,药房四周简直人迹灭绝没谁敢靠近。
夏末秋初天虽未凉但也不热,药房里柴火烧着,寻常人当觉有些闷炙,他却穿着件狐毛滚边白缎绫罗厚衣,脚上裹着绒毛白边小靴,一边搅锅还一边冷得发抖,唱完一首曲子啐念声:“奶奶个熊。”,接着换首曲子继续。
可唱来唱去接不离那些“要死一起死”、“缠绵入骨想死你”之类,偶尔“想死你”还会唱错,目露凶光唱成“想你死”。
傍晚时分,药制好,嗓子也哑了,小春顾虑到现今身体的状况,将药丸搓成很小很小一颗收进数十来个紫色小瓶里,毕竟只有五六岁孩童模样,太大颗的药丸吞下喉咙,搞不好噎死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