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不禁想,这柳长月当年肯定是瞎了眼,才会抛下她。
还有那宴小宫主,心思单纯人又良善,怎么看也不像会是柳长月的儿子。
与宴浮华遥遥对望,柳长月心绪动摇,眼神略微不安。一别一十九年,人事早已全非,只是当年那美艳不可方物的女子如今艳光更炽,叫他只踏出凉亭几步便滞于当场,无法前进分毫。
圆脸少年倒是不怕生,先试探性地向前跨出几步,而后一个飞身往柳长月怀里扑去,瘪了瘪嘴,带着鼻音大声喊道:
「爹啊,你就是我爹啊!」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先是令柳长月一惊,而后眼眶泛红,双手紧紧揽住儿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叫小阙,十九了!」少年回道。
「柳阙吗?十九岁了,爹和你娘一别,也十九年,你都这么大了!」
宴浮华这时出声,银铃般的柔和嗓音响在林间。她道:「小阙,忘了娘和你说过什么了吗?不许无礼。」
小阙依依不舍地从他爹怀里探出头来,望了望他娘,再望了望他爹,而后退了好几步,回到宴浮华身旁。
「娘啊……」他揪了揪宴浮华的衣袖,神情像个受委屈的孩子,「我第一次见到爹哪,不能多抱一会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