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在床上翻了个身,挪了个舒服的姿势仰躺,闭眼说道:「十七八岁哪算小,更何况他们几个在同辈弟子中也算武艺高超,加上又有少林的人在场,你无须担心。」
一剑想了想,心里虽觉得莫秋说得没错,仍是忍不住说道:「可在我眼里,你们个个都只豆丁那么一点大!」
莫秋笑出声来。「豆丁也是需要建功立业的呢,舅舅护他们护得这么紧怎成!这回出来要不趁机做些事给铁剑门几个老头看,以后门里哪有咱讲话的余地?」
一剑明白莫秋的意思,想了想,遂点头同意。
莫秋转头睁眼,望着烛光下正专注擦拭着赤炼刀的一刻,烛火昏黄,让一剑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芒之中。一剑刚毅的轮廓在这时显得柔和许多,而那把绽着红光的宝刀也似乎淡去刚硬,一切朦朦胧胧安详静谧,让莫秋仿佛身在梦中。
「舅舅,」莫秋喃喃道:「你以前说过,只要我练到赤霄诀第五重便要将赤炼刀给我,可我这辈子不但永远都到不了第五重,怕是再过些时候这身功夫就得废了,你那刀这辈子与我无缘了吧!」
一剑刚好擦完赤炼刀。他将锐利宝刀入鞘后望着自己这心血微微一笑,跟着来到床前坐下,将刀给了莫秋,爱怜地摸了摸莫秋的头。
莫秋抓着刀柄抽出半截刀身,看了看又抚了抚,一副很舍不得的模样。要不是刀气过利伤人无形,他直想象平日蹭一剑那样拿脸颊蹭蹭这把刀,来个最后诀别了。
一剑道:「我探过你的经脉,你无须停止练赤霄诀也无须自废武功,只要由我领着你继续练,有朝一日驾驭这把刀不成问题。」
「咦?」莫秋一愣。
一剑解释道:「赤霁诀常人练不得没错,可你的奇经八脉早已重塑,如今经脉不仅宽阔,更是坚韧非常,赤霄诀虽会让你吃苦头,却不会伤你太多。我盘算过了,只要有我以内力疏导你体内乱窜的极阳眞气,你便能免去眞气暴涨的痛楚一重一重练下去。再过两三年,你的经脉便能强韧到完全适应这些炽烈眞气,那时就算没我帮助,也不会再有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