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愣愣回过神来,神情有些呆,几乎说得上是听话地拧湿巾子往脸上抹去。
「擦干净点,敲你满脸胡子把水都挡了,要多洗几次才能眞的洗到脸啊!」一叶说。
一剑没心思分神想妹妹的诡异叨念是为哪般,他只惦记着心里那人如今不知走到哪了,是否安然无恙?
一叶和小厮双双退出门外,一剑也没探水温,解开衣衫便跨入澡盆里。
谁知那热水是刚烧开就太近他房里的,一剑这么一跨,竟如同跨进滚水里,烫得他浑身刺痛手忙脚乱地往外爬。
他看着自己的双脚,全都红了。
左右看了看,发现一叶端来那满满一盆的冷水还在桌上,遂倒往澡盆和上一和,等凉些以后又跨进水里。
翌日清早鸡啼才刚停歇,落叶苑一隅突然爆出一声山摇地动的怒吼。
「延陵一叶——」
在自个儿厢房里睡得正甜的一叶猛地惊醒,睡眼惺忪左顾右盼地跟着吼:「什么、什么,谁在叫俺?」
那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一叶妳给俺滚过来!」
「啊!」听清楚原来是哥哥在呼唤他,大冷天里一叶随手盖了件兔毛披风,踏着冬日里的雪横过院子,跑进了一剑房里。
「哥你叫俺做啥?」一叶困得眼睛几乎睁不开,他昨晚看帐看到天快亮才睡,谁知天才亮了一点点,一剑又呼唤他了。
房里的一剑穿着白色单衣,单衣衣袖挽起,露出来的肌肤起着星星红点,而他手上抓着一把胡子,怒睁着铜铃大眼,瞪着一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