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淡淡道:「延陵公子光明磊落,必定不齿这等小人行径。」
她斟酒喝着,啜了口醇厚的花雕再道:「莫秋请来的大夫医术高明,想必也已告诉你我受苏解容一掌重伤心脉,你要杀要剐都是简单。」
「大夫告诉我这个做什麽?」一剑皱眉,陆玉的私事他没兴趣过问。
陆玉执杯的手腕略滞,目光淡扫一剑,似乎想分辨话中眞伪。他们明明是生死仇敌,大夫又为他们所请,怎么不会藉诊治之机探查她的伤势好伺机除掉她?
陆玉指节轻敲桌面两下,道:「其实延陵公子若想报赤霄坊覆灭之仇,尽管动手便是,陆玉这条命由你所救,再舍一次也无妨。」
陆玉这般说法叫一剑不悦,他一拳系在石桌之上,打得桌沿迸裂一块,重重哼道:「俺再想取妳性命也不会趁人之危,妳把伤给俺养好,等妳痊愈之日,咱俩光明正大来场比试。俺告诉妳,若俺赢了,最好给俺乖乖说出俺爹和俺叔的下落,要不俺就拿刀砍上铁剑门,把妳门口那块牌匾劈成两块,当柴烧了!」
一剑背上的刀擦得雪亮,本以为今晚有场硬仗要打,哪知以往行事狠戾的陆玉今日竟开始当起女人来了,这般柔弱苍白的模样,他背后那把赤炼刀怎么拔得出来砍得下去!
一剑今日才算眞正意识到陆玉与他的不同,男人与女人计较本是不该,若非延陵家毁在这人手上,要公平比试这话一剑说不出口。
公道总是要讨的,他可不会放任延陵家人任人欺负。
陆玉用一种疑惑不解的语气道:「是谁告诉你,你爹和你叔叔被我所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