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剑被妹妹吓得一愣,压着受伤扎上绷带的喉咙,吃力地发着气音:「什麽眼神?」
一叶张口本想说「小狗般的眼神」,可后来又想她歌也不像小狗,该像大狗,才要说出口时又连忙住嘴,心道若眞是讲了自己肯定遭殃。
一叶立即转过话锋,怒睇一剑道:
「上一次小秋发病跑得不见踪影,劳师动众让大伙夜里跑出去找人时我就说过,只有拿铁链把他给捆在床上咱们才能安心睡觉,可你不答应,说什麽怕伤害到孩子。这回可好,叫人夜里摸到床前,连脑袋都差点给割下来!我不管,就两个选择,一把他给捆实了,二把他给扔出天香楼!」
一剑皱眉。「小秋这是病了,又不是存心故意,更何况他伤的不比我轻……」
一剑还没说完一叶便蹦地跳了起来吼道:
「不比你轻?是,他伤的是手掌,断了接回去顶多不利索;可你伤的是脖子,断了再接回去还能活吗?你告诉我,还能活吗?」
一剑被一叶这声河东狮吼震得耳朵有些痛,他一手按着仍微微渗血的脖子,一手摀着耳朵,声音沙沙说道:
「我知道你是心疼我的伤,可一件事归一件事,不可混为一谈。大夫说过多少次,这病是心志郁结所致,心结不解,病就会更加严重。我这些日子这么对小秋……你说……他有可能会好吗?」
「……」一叶眼里都快喷出火来了。她哥死脑筋,这事又与他何干了!
一剑黑眸里浮光掠过,兴起波涛。他握紧拳头低声道:「这次根本就不是小秋的错,是俺的错,俺害了他!」
一剑自责万分,一叶和他僵持许久,最后便泄了气,捧着脑袋苦道:「俺哥是个蠢蛋,什麽责任都往身上揽……蠢蛋蠢蛋蠢蛋……」
而后又推了一剑一把,有气无力地道:「俺要回去睡了,你也一起回去睡,等会儿俺叫人拿条铁链从门外锁了,就不用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