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沁悄然离去,逼着我尽快离开南诏,到底是怕我割舍不下不肯离去,还是怕我继续呆在南诏,早晚会发现自己所中的绝降并未解去,日日夜夜生活过复发的恐惧之中?
怪不得,怪不得晴窗说,我这三年,已是多活的了。
他自己也知道,他下的降,没那么容易破解。
“我还能……活多久?”
咽一口口水,我的手居然渐渐不再颤抖,连声音也渐渐镇静,向蝶依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蝶依躲闪着我的眼神,绞着碧兰花的丝缎袖子,低低道:“本来,这降的发作时间可能会晚些;可你昨晚中的鬼降之毒,和阴阳双糙降的毒性相类,都是最邪恶不堪的毒物,甚至可以说,是为天地所不容的毒物,结果,就把阴阳糙降的毒提前引发出来了。我虽能破鬼降的毒,但阴阳双糙降……”
“是绝降!”我苦笑着望着绣了朵朵大花芍药的帐顶,叹息:“我倒忘了,绝降,哪有这么容易就破解的?”
怔了半响,我侧头向蝶依问道:“你告诉柳沁,我好好在这里了么?”
“告诉了,不过他不在府中,估计要到晚上回去才能得到消息吧!”蝶依望着我,眸光盈盈,试探地说道:“大哥哥……你急着回到他身边去么?”
回到他身边,变成一堆稻糙人?
还是,依旧选择远远离去,再去找他难以寻觅得到的地方,避开他,宁可他发了疯般找我,也不让他看到一具破败得没有人形的尸骸?
“我……”我笑了一笑,却觉面部僵硬得快要无法动弹,只是勉强说道:“我很想……死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