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彻唇边早已咬破,一改素来的俊秀沉着,怆然喝道:“俞竞明,孕妇稚子都不放过,你枉读圣贤之书!”
俞竞明摇头道:“怪不得你们秦家一败涂地!好好的将门之家,谈什么圣贤之书,岂不是自己找死?罢了,本相不和你计较,且成全你们去看一眼你们秦家最后那点血脉吧!”
说完,他一挥袖,那边已有差役上前,如老鹰捉小鸡般抓了我们三人,一径拖出刑室,沿着回廊和台阶,一路磕磕绊绊拖向不知哪里的囚室。
双腿无力地磕在门槛或砖石上时,骨骼折断处发出嘎吱的轻响,痛得我险些又要昏过去。
听到二嫂的惨叫时,我的身体被重重掷在地上,半天抬不起头。
秦瑾早女晕了过去,正被人用冷水泼醒。
闵侍郎甚至还在骂骂咧咧:“什么将门之后,徒具虚名而已!怪不得当家的是女人,这男人比女人还娘娘腔,一点小刑就昏过去多少次,比个女人还没用!”
他总算晓得我是个女人了。
却不晓得他这样对付着女人和病残的男子又算是怎样的英雄。
秦彻却始终清醒着,连目光也比寻常清明许多,那样明锐地盯着那间黑暗的囚室,倾听着里面的动静。
门是敞开的,看不清二嫂的身形,只听得她的惨叫一声比一声凄厉,又有稳婆不满地在嘀咕着什么。
这样被临时充作产房的囚室,俞竞明自然是不会进去的,却唤出那稳婆问道:“怎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