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过了山门,便已在数千年前太乙天尊所布的护山大阵环护之中。
若换了从前,除非再进入仙尊们各自的洞府或殿宇,再不会有人盘查。如今昆仑外面看着与往日无异,但各大山峰间不时可见弟子巡守,分明早已提高警戒,时时防范着外敌入侵。
好在我和师父所住的孤鹜峰向来只有紫堇花开得热闹,论起弟子却是最不热闹的。
旁的仙尊都是楼阁相连,庭宇相袭,弟子成群,独师父只收了我一个弟子,且在收了我这个弟子后才在孤鹜峰下建了几橼木屋好为我遮风挡雨。
如今师父不在,我又成了昆仑门内最惊世骇俗的丑闻,自然不会有弟子再往这边多看一眼。
趁着巡守的弟子不留心,我们很快拐离山道,寻了小道直奔孤鹜峰。
忍不住悄悄地先回我住了两百年的木屋看了两眼,只见窗明几净,陈设依旧,却再听不到往日的笑声,顿时鼻子一酸,差点又掉下泪来。
景予揽着我,轻声道:“菱角儿,先安葬了皑东师叔要紧。”
我也知此地不宜久留。
我假扮瑶一上山,未必能瞒多久。若是早早给对出来,仙尊们第一个怀疑的就会是我,第一个找到的也必然是这里。
收了师父的酒葫芦、破袄子和旧簪子做纪念,我又去看屋角的小小摇篮。
那是我小时候用过的。难为师父一个没成过亲的大男人,把当年小猫似的女婴带回来,抱不是,搂不是,只得放在摇篮里,耐着性子摇啊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