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着梳子的右手已经完美如初,就如师父给过我的二百年完美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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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把师父带回昆仑。
即便他已是昆仑仙尊眼中的罪人,他依然把自己当作昆仑的人,——便如我生于昆仑长于昆仑,即便如今已被昆仑众仙认作该千刀万剐的魔,我却始终觉得昆仑才是我的家。这天地间不可能有哪里比我和师父住的那几橼破木屋更温暖。
被惊走的小妖们见风平浪静,陆陆续续回到我们身边,拾来许多柴火,寻了个干净的山坡为他火化。
敖欢急于救走梨渊,倒也没拿半死不活的白狼怎样。
他内腑受了重伤,还瘸了一条腿。唯一还保存实力的绵绵想法救醒了他,暂时却已无法化为人身了。
他摇摆着头,艰难地拖着瘸脚爬到火堆边,看着往日笑呵呵的皑东仙尊平静地躺在火堆中间,慢慢被跳跃的火焰吞噬,忽仰起脖颈,向天狂嗥。
“嗷——”
“嗷——”
“嗷——”
声音竟是从未有过的沙哑和怆然。
我不知道他是想喊皑东仙尊回来,还是想请皑东仙尊好走。
眼前林木叶空,绿淡汀洲,有沙鸥不忍卒听,凄厉地尖鸣一声,化作黑影一点,飞快地越过荒坡,流星般在菱湖里一掠,眨间飞得远了。
已经恢复静谧的菱湖被沙鸥的翅膀一掠,顿有圈圈涟漪荡了开去,将层层的残败落叶推得起起伏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