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正努力掩饰他的不安。
难道方才的动作,于他也是一桩意外?
他对这样的意外,同样地茫然无措,同样地惊惶不安?
心头似有一点希望,如火苗般轻轻往上一跳,随即湮灭。
若我还敢做梦,只能证明他射我的十二箭委实下手太轻了,而我委实太蠢了。
凤雪见景予到底没把整只兔子给占了,便恨恨地收回凤羽,然后小心地摇晃我,“阿姐,阿姐,你没事吧?”
我凝一凝神,正待说话时,却听那边景予道:“大白,给你吃吧!”
他站起身来,将那大半只烤兔丢到了白狼面前,一拂墨色长袍,平静地走向他原来卧着的那棵老松。
墨色身影渐渐消沉于周围的黑夜中时,颀长的身影竟显得如此孤寞而绝望。
或许,仅仅是我的错觉?
他是魔帝之子。
至少,他在魔界尊贵无比,倍受敬重。
比我这个不知什么时候便会彻底消逝的人不知好多少倍。
白狼按了烤兔在爪下,不知是惊是喜,纳闷道:“这人……一回魔界果然完全变样了!行事莫名其妙!”
它说着,便趴下身与烤ròu奋战,再顾不得推敲分辨什么是非黑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