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少在他跟前掩饰她的情绪,也很难掩饰得住。他目不能视,却能清晰地辨识出她的每一丝喜怒哀乐。
他太明白,这次他真的伤了她的心;更要命的是,她居然懂得他在刻意伤她。
她懂得前面是悬崖,却抱着一线希望,认为她可以和他悬崖边上执手同老,笑看夕阳。
他不敢说服自己留下她,却也无法劝服放弃她固执得近乎愚蠢的念头,只能硬着头皮,看她伤心,看她绝望,然后……看她离去,越走越远。
可她到底不肯绝望,不肯走远吗?
她始终在不远的地方压抑地哭泣着,沉默而不甘地凝望他的方向。
他很想叫她,他甚至真的直着嗓子在喊她。
“欢颜!欢颜!欢颜!”
声音湮灭在他的喉嗓间,就像黑暗壅堵于他的眼眶内,他奋力地挣扎了那么久,那么久……始终无能为力。
可他只是瞎而已,并不哑。
他一定只是不够努力,才喊不出她的名字。
“欢颜……”
他终于叫出声来,猛地坐起身来,身上衣衫已被淋漓的冷汗浸得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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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戌正,晚八点;亥初,晚九点;亥正,晚十点。古人讲究的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夜生活比较少,所以睡得似乎都是比较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