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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着眼睛的布条不知什么时候脱落了。

许知言木然坐于c黄上,唇色雪白,曾经绝美的眼眸终于不再通红如血,却布满浅白阴翳,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他定定地望着前方,脸上忽浮出一丝虚凉的笑。

但听他一字一字喑哑地说道:“自古知音稀,千载一绝弦……”

从此意断玦离,宝镜尘灰生,泪尽琴弦绝。

一语未毕,他的身体猛向前倾,在宝珠的惊呼声里,大口鲜血已从口中喷出。

“二哥!”

萧寻惊呼,忙冲上前去查看。

许知言挣扎着推他,吃力地说道:“我……没事,刚憋得难受,这会儿吐出来,已经好了……你莫要和她提起。若她安然无恙,我便……一无所惧……”

若你安然无恙,我便一无所惧……

这句话,谁说过的?

萧寻脑中混乱得如同揉满了浆糊,呆呆站在那里竟一时想不起来,眼睛却忽然间湿了。

宝珠已去唤了沉修回转身来,急急地推他道:“萧公子,明天是你的好日子,这会儿还是快回去吧!若是有心人编排出什么话来,更糟糕了!”

萧寻恍惚应了一声,却弯下腰来,把那摔裂的琼响捡起,才跟着宝珠唤来的小丫头出去。

到了二门,早有跟他来的随从接住,送上他的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