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并不喜欢飘在半空的感觉。
不会腾云驾雾,飘得越高,只会摔得越重,死得越快。
原来,她还是留恋活着的感觉。
哪怕曾好几次与死亡擦肩而过,哪怕曾横下心坦然地面对自己死亡的结局。
活着才能爱人,活着才能被人爱。
许知言……
她不自觉地温柔一笑,努力睁开了眼。
眼前朱帘绣幕,兰麝溢香,浅金的阳光静静洒在青砖地面,分明是间极精致的女子卧房。
身上的衾被却是朴素,干净的月白软绸,只在被头绣了寥寥几枝兰花,碧绿的叶子细长如剑,嫩黄的花蕊如瑶台玉盏。
记起某人曾和聆花品赏着兰花,细数若干兰蕙品种,欢颜厌烦地想将被头向下推了一推,却觉身体也麻木得仿佛不是自己的,连蹙下眉都吃力。
好在那衾被的确轻暖柔软之极,等她心头的厌烦过去,也便懒得计较了。
萧寻,萧寻而已,与她何干?
哪怕她从此是会是萧寻的妾,哪怕她如今已在萧寻的府第。
她慢慢地咧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门外有谁在交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