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寻明知欢颜没有跟来,走到院门口,忍不住又回头看一眼。
楼上的窗扇紧闭,小白狐果然心狠意狠,甚至不愿意目送他一程。
傍晚圣旨来时,欢颜刚听许知言弹了几曲,因听他说头皮痒,遂扶他坐到窗边,为他取下发簪,便用自己随身带的桃木刻花梳细细地为他梳理。
她正笑着说道:“现在你看不见,我总帮你梳头,回头你能看到了,也得帮我多梳几次才公平。”
许知言点头,“我帮你梳到白发齐眉,可好?”
欢颜晕红了脸,却咯咯而笑。
听得皇帝心腹太监李随亲过来传旨,并且指定许知言和侍婢欢颜一起接旨,两人都是一惊。
欢颜正待替他绾好发去接旨,许知言忽握住她持梳的手。
握得极紧。
原来温热的掌心沁着丝丝汗水,冰凉。
“怎……怎么了?”
她想笑,却觉得那笑声被憋着压紧在喉嗓下,怎么也笑不出来。
看着他忽然间沉郁的眉眼,她身上似乎也开始沁出冷汗。
掌中的梳齿因为许知言不自觉的大力而嵌入ròu中,却觉不出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