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则抹着头上的奶茶,哭丧着脸道:“我……我不要娶栖情了。”

一旁已有人笑着圆场:“可见得都是小孩子了!瞧这别扭闹的!”

雅情一厢叫人扶了昊则去换衣裳,一厢冲钦利可汗笑道:“可不是么,都是小孩子心性呢,……等都大些再说吧!”

还等大些再说?难不成连姐姐都打算把我扔给那个小屁孩?

我推了碗,站起身来,当即借口身子不适离开宴席,把大燕公主骄傲不羁的背影冷冷留下,再不管他人是何眼色。

第二日天未明,昊则就站在帐篷外等着了,说自己喝醉了,连声赔着不是,我把他耳朵足足拉成了平时的双倍长,才算解了气,将此事揭过不提。

从此,再没有人向我提过婚姻之事,眼看我顺顺当当如春天的笋尖般越窜越高,转眼亭亭玉立,比母亲都窜上一头了。

按照大燕的纪年,该是永宁五年初春了。塞北的初春,依旧寒风呼啸,糙木昏黄,不见一点绿意。若在京城,一夜细雨润下,应已可见星星点点的幼绿四处萌发了。

便是在那等昏昏黄黄的糙地间,我们迎来了回雁关太守孔衡的使者。

钦利在他那足以容纳千人齐入的奇大穹庐中接见了使者后,立刻将我和母亲请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