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昭手足无措,只是陪笑,将母亲拥在怀中,温言安慰。

到了这一地步,母亲只怕也只得见好就收了。

我暗暗叹气,装作睡着,不去听母亲凌厉的声音慢慢低下去,渐渐化作细细的喘息。

安亦辰说得不错,母亲是宇文昭的玩物,她倚赖着这一点,才维系了可怜的大燕王朝和我们可怜的姐弟。

这样发展下去,未来,我也必是宇文氏的玩物。

今日逃过了宇文弘,来日逃不过宇文清。

最高贵的皇甫姓氏,已被玷ru到如同脚下尘埃,微贱无比。

是晚宇文昭留宿于母亲寝宫。而我因母亲不放心的缘故,则由夕姑姑伴着,睡在母亲寝宫内的暖阁里,与宇文昭和母亲的房间只一墙之隔,打个喷嚏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六岁之前,我便睡在那里,为的是方便母亲时时照拂探望;后来父亲到底嫌我小人家碍事,叫人将我搬了出去。

此时我年纪已长,睡在暖阁之中,宇文昭虽是无耻,到底有些顾忌,自然无法尽兴,想来心里必定不痛快。

估计母亲也就希望逼得他不痛快,才能激起他的怒火来,好好教训宇文弘一顿,以便为我出气。

但连母亲也不会想到,她的这一安排,正好把我救安亦辰的嫌疑,洗涮得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