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现在除掉我,一定会后悔;而如果你不除掉我,也一样会后悔。公主,我知道你为难,所以才逼我走,逼我自己送死!”安亦辰继续说着,语气益发凛冽:“可是公主,你可曾想过,今晚,如果我死了便罢了,如果我不死,冲着公主昨日以及今日的逼迫,他日我不会顾念公主的相救之恩,更不会对公主手下容情!”

“哈哈,你……你先活下去再说吧!”我冷笑,却中气不足。

他目前的力气,应该比我大吧?现在想弄死他,只怕不容易。我好生后悔昨天为何不早些动手,今日这少年就是一具再也无法凌厉瞪我的尸体了。

安亦辰唇角亦是笑容,冰冷。

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几乎可以感觉出两对同样隐着怒意的瞳仁正擦出可怕的火花,恨恼交加。

除夕那晚初相见,虽是刀剑相对,倒也笑语晏晏。今日不过初四,各自而生的嫌隙之心,已经蓬勃成春糙般疯长的杀意了。

“大公子,你,你有事么?”外间忽传来夕姑姑焦急的话语。

“栖情公主呢?让开!”是宇文弘?那样的怒气冲冲,不加掩抑。

“公主在休息呢!”夕姑姑匆匆地回答。

“让开!”

可他想冲进来,夕姑姑绝对拦不住。这宇文弘吃错了什么药?以前宇文昭、宇文颉偶尔会来我房中探我,可宇文弘生性冷淡,素来和我井水不犯河水,从不曾踏入我房中半步。难道他发现了……

我心里一寒,飞快向安亦辰望了一眼。

安亦辰面色微悸,飞身而起,迅速掠入c黄底,甚至没忘记将他的外袍也一并勾入c黄底深处。

我解开衣带,跳入尚存安亦辰体温的c黄褥之上,覆了锦被。

两人的蓬勃杀意,在此刻面对危险时,已转成了不必言诸于口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