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薛棠本想从荣铨口中多问些东西出来,结果他在蔺湛一个眼刀之下闭了嘴,薛棠觑着蔺湛山雨欲来的脸色,也不敢再问更多,结果到了这,连百里圭这根老油条也语焉不详,不肯多说。
远处走来两名金吾卫,肩上架着一头灰狼。这匹狼体型几乎有一个人那般大,腹部却被残忍地剖开,所经之处留下一道蜿蜒的血迹。
薛棠驻足盯着那头死狼,直到耳畔传来一个声音,“姑姑便是看了这个,才被吓晕的。”
崔毓站在她面前,关切道:“这么血腥的东西,县主还是不要看太久,皇后那有我爹爹照料,你不用担心。”
薛棠移开目光,心里浮出一系列的疑惑。
往年的秋猎崔皇后无一次不伴驾随行,别说是狼,连老虎都看到过好几回,崔家又和薛家一样,都是以武起家,按理说一头被开膛破肚的野狼还不至于让她惊骇至昏迷。薛棠心道,难道是因为怀孕了,所以心理格外脆弱,见不得血光?
那她何必坚持一同跟来,在宫里好好休养不行吗?
崔毓见她带了几分狐疑神色,提醒道:“县主好好看那狼的肚子。”
薛棠闻言仔细看了眼,很快理解了崔毓的意思——它怀孕了。
电光石火间,她恍然大悟,从头到脚仿佛被泼了一盆冷水。别说是崔皇后这怀胎三月有余的孕妇,就连她这种普通人,看到如此血腥残忍的场景,也会感觉瘆得慌。
母性是相通的,谁能忍受幼子被生生从母亲肚子里挖出来?
薛棠捂住嘴,忍下一股想吐的欲望,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这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