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告诉她我的名字,我以为她知道。原来她不知道。
我听见血君说:“夜君的名讳,叫做莲初。”
仙族把莲烬封在一口井中,九九八十一阵,每个阵法都有一个幻境入口,足以令人醉生梦死。只可惜,幻境之所以害人,只因心中有念,天界的理法条律,于莲烬而言,不过笑话。
他们说,天,魔尊冲破封印,活过来了。
他们说,不可能,他不是魔尊,他只是夜君!
他们说,是魔尊,是魔尊,真的是他!
诛杀临渊,血洗无上神君府,我是莲初,也是莲烬。早在我抛弃夜君身体的那一刻,我们的神识已经合二为一。
魔帝临世,深渊大殿,万魔欢呼。
距魔界纪年还有七十九年,山林堆积白骨,风里装满黄沙,天空飘起血雨,大地遍布妖灵。这一次回归,比起七日节,更为疯狂。
而在灯火阑珊处,水色长衫的女子鬓间插着一支碧玉莲花步摇,临水而望。
莲烬看着水中的倒影说:“你动情了,何其愚蠢。”
莲烬说:“我让你代替我掌管魔界,可没有让你代替我去爱一个女人。”
俯视苍生的帝尊,怎能容忍自己去爱一个妖?他的夜君,当然只能忠于他,危险的感情,绝不能有。
水中倒影骤然扭曲。莲烬露出冰冷的笑意。
“混账东西,我可不愿意看到自己为情所困的丑态。”他说,“但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如果她对你是真心,我许你做回夜君。”
我在莲烬的魂魄中,只占很小一部分,如一个断断续续的梦,挣扎着,传达意念,他的一行一止,我无法左右。